论文连载(四)——杭州市绿化苗木产业初探

历史与现状

      杭州市绿化苗木栽培历史悠久，有组织生产绿化苗木的历史至少可追溯到800 多年前的南宋时期。拱墅区祥符镇花园岗村相传是南宋秦桧的花园，该村在南宋时就以养花、种苗、造园、制作盆景为业，村里有花神庙，供有花皇佛1 尊和12 种神等，每年农历九月盛兴庙会，同时举办花市，是最早的花木市场。直到解放前还有“树艺公会”，统一销售，统一引进新品种、新技术等。
      新中国建立后，杭州市绿化苗木种植始于20 世纪70 年代平原绿化，萧山农民私自培育、销售“三杉”（即水杉、池杉、落羽杉），历经20 世纪80年代初的大发展，80 年代中后期的大萧条，直至90 年代中期至今的逐步稳定发展，到2010 年杭州市绿化苗木面积稳定在34.7 万亩，今年上半年销售额17 亿元。
      新世纪以来，2001 年到2004 年为快速发展时期，杭州市绿化苗木种植面积从11 万亩增加到33 万亩，年产值也从7 亿元增加到22 亿元。
      2004 年虽受宏观调控影响，苗木市场低迷，价格下滑，但面积不减反升。从2006 年到2011 年种植面积变化不大，但产值影响较大。很多业内人士把杭州市绿化苗木产业发展的历程划分为大起大落—恢复—快速发展—稳定发展阶段，笔者认为这是客观的。
      杭州市的绿化苗木管理体系主要由各级政府种苗管理机构、各地产业协会、杭州市苗木商会、民间组织组成，组织机构比较完备，各级各部门间协调顺畅。产业管理采取政府引导扶持，协会服务管理、市场自我调节的运转模式。萧山和临安在此基础上成立了花卉苗木产业办公室，在信息搜集、植物检疫、品牌宣传等方面提供一条龙服务，减少交叉管理，使管理体系更明晰，有力地促进了产业发展。
      依托省会城市的优势，从事绿化苗木研发的单位主要集中在杭州市。杭州市从事苗木花卉研发的单位有20 多家，占全省的60%以上，科研主体正逐步由以国有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为主，转向与企业主动与科研院校合作，或企业自主研发为主，科研项目开始更多地关注产业发展现实，与市场结合紧密。不仅对绿化苗木产业注入持续的、新的活力，也在生产经营中树立了自己的地位，代表了产业发展的前瞻性。

      尽管乔木亚乔木类从种植面积上多于其他，但从数量上却是花灌木和地被类植物居多，反映出杭州绿化苗木种类结构总体上以小见长的特点。经历2004 年产业“寒潮”和2008年金融危机后，产业结构调整正在加速，花灌木类因适销、周期短数量增加，地被植物和水生植物发展迅速，经济林苗木以及容器育苗得到了重视，增长较快。
      杭州市绿化苗木的营销方式主有：苗场自产自销、专业市场和营销大户及经纪人采购配送、网络销售等三种方式，尤以第三种方式发展最为迅速。专业市场和营销大户及经纪人往往是三位一体，肩扛两头，一头是生产场圃，甚至是村民散户，另一头是园林绿化工程施工企业。很多经纪人乔木、灌木、地被、草坪、水生植物都能供应，因此往往是一个经纪人就能供应一个项目的所有苗木，一家园林绿化施工企业也就几个或十几个经纪人就能满足工程用苗需要。配送公司也应运而生，如在萧山有很多家苗木配送公司，又如萧山花木城的经营户，有许多自己没有苗圃或苗圃面积很小，年销售额却很大。
      据萧山新街花木产业协会资料，该镇有苗木经纪人2000 余人，年销售苗木10 亿元。浙江花木城的经营户年销售额多在100 万—600 万元之间。网络销售在苗木销售中还是新生事物，乔木、小乔木由于规格难以表述清楚，销售难度大，地被、小灌木类销售逐渐走旺。
     另外，位于余杭的浙江华野园艺发展有限公司复制家电国美、苏宁的销售模式，在各地建立标准苗圃，展示样品。下家联络各园林绿化施工企业，上家联系苗木生产场圃提供苗源。下家看样品下单后，去上家采购工程用苗，这种模式运行后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业界有识之士正在参照其他行业的销售模式尝试创造绿化苗木新的销售形式，销售模式的多元化是用户多元化、生产企业多元化、苗木种类多元化的需要。因此，无论什么销售方法都值得一试。

绿化苗木产业发展的背景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绿化美化成为城市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已逐步成为新农村、美丽农村建设的组成部分。人们对绿化、美化环境的要求日益提高，同时绿化苗木的培育也成为农民勤劳致富的一条道路，成为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一种选择，而且绿化苗木的生产场圃本身营造的环境质量、美学质量达到了都市农业的要求。为此，政府相关部门一直非常关注重视绿化苗木产业的发展。“十五”期间，杭州市政府实施了花卉苗木产业梯度转移策略，大力实施花卉苗木“3515”工程以来，杭州市花卉苗木产业发展迅速，成效明显。面积从2001 年的11 万亩扩张到现在的34 万亩，增长了2 倍，面积占全省的23.8%，其中50 亩以上连片种植面积占总面积的90%。实施两年的异地连片发展花卉苗木奖励政策，促使市区（含萧山、余杭）到五县（市）发展，两年中共发展3.7 万余亩，基地化、规模化发展格局基本形成；花卉苗木企业近千家，其中种植经营面积1000 亩以上、年产值500 万元以上的企业达到20 余家，有13 个企业基地被命名为都市农业示范园区；从业人员达到12 万余人，其中经纪人达到3000 余人；全市花卉苗木产业平均年产值达到37 余亿元，占全省的近1/3。2009 年11 月国务院提出我国2020 年控制温室气体排放行动目标，2010 年7 月19 日国家发改委颁发了《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开展低碳省区和低碳城市试点工作的通知》，杭州市被国家确定为试点城市。在这方面杭州率先行动，市委、市政府在2009 年12 月31 日以市委［2009］37 号文件作出了《关于建设低碳城市的决定》，2010 年市政府又制定了《杭州市2010 年建设低碳城市工作行动计划》，现正积极组织各部门检查计划完成情况。

      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中，国家林业局的反应最为迅速，在2009 年7 月就出台了《应对气候变化林业行动计划》，该计划确定了五项基本原则、三个阶段性目标，实施22 项主要行动。五项基本原则中有“坚持扩大森林面积和提高森林质量相结合”，在三个阶段的前两个阶段中即到2020 年，年均造林面积500 万公顷以上；22 项主要行动中有6项和绿化苗木产业相关。
      这些国家产业政策、行动计划的实施，国家投资将超过5000 亿元人民币，对绿化苗木产业是一个大好的信息。众所周知，高等植物都具有强大的固碳作用，并且在多种植被类型中以森林植物群落的固碳能力最强。
目前衡量绿化、美化质量指标主要是观赏效果，但毫无疑问，在不久的将来，减排固碳能力将是绿化美化的主要指标。因此，绿化苗木生产种类要着重考虑减排固碳功能，绿化植物的配置要尽可能营建森林植物群落，因此应对气候变化不但给绿化苗木产业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持续稳定发展的“大蛋糕”，同时也向传统的绿化苗木产业提出了挑战。
      杭州市在《关于建设低碳城市的决定》中指出，倡导“让森林走进城市，让城市拥抱森林”的理念，深化城市绿化、山区绿化，加强平原绿化、村庄绿化，开展全民义务植树活动，使人人成为杭州的护绿使者，实现从注重绿化率向注重林木覆盖率的提升、从注重视觉效果为主向注重生态效果为主的提升、从注重绿化用地面积向注重绿化空间的提升、从注重城区绿化向注重城乡统筹绿化的提升，营造“城在林中，路在绿中，房在园中，人在景中”的最佳人居环境，培育城市“碳中和”能力，造福于城市、造福于百姓。

杭州苗木产业发展优势

      杭州地处亚热带中部，水、土、气候条件适宜多种植物生长，在自然界，杭州市位于南、北植物区系的交融地带，热带、北温带分布类型在杭州植物区系中含量相当，这与拥有“东南植物宝库”之称的天目山也有很大关系。因此，        不但许多北亚热带、温带的植物在杭州可以良好生长，而且南热带的许多植物也生长茂盛。为此，杭州培育的绿化苗木不但可以向北调运，甚至是北苗南育。杭州生产的众多色块苗，如红花檵木、金叶女贞、红叶石楠、红叶小檗等，乔木如木兰科、女贞、黄山栾树、柳属，不但可以覆盖整个华东地区，而且可以涉及整个华北市场、中南市场，甚至远达西北地区，今年杭州也有大量苗木远销华南、西南市场。
      杭州萧山等地农民从20 世纪70年代育“三杉”苗，到80 年代大量培育龙柏、五针松、玉兰、红枫、广玉兰、茶梅等，都是他们自发起步的。在自发达到相当规模后，政府做了引导，因此农民的积极性很高。在萧山农民榜样的带动下，周边县市区的农民也逐步发展了因地制宜的绿化苗木产业，带有一定地方特色，产业发展迅速。自发是内在的动力，是主观能动性起作用。
      杭州市林业水利局专题调研了花卉苗木产业发展情况，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实施花卉苗木“3515”工程，为实现花卉苗木产业梯度转移，实现量的扩张，出台实施异地连片发展花卉苗木奖励政策，促使市区（含萧山、余杭）到山区五县（市）发展，种植面积和产业产值均成倍增长，基地化、规模化发展格局基本形成。2008 年以来，为促进花卉苗木的转型升级，杭州市政府又决定大力开展设施农业建设，仅2010 年，安排花卉苗木设施化建设资金近2000 万元，明确了全面实施设施化花木产业的方向。萧山花木节已经成为全国花市最有影响力的会展业，尤其是最近5 年，其中举行的园林设计高峰论坛，邀请全国园林设计师与企业、苗农进行对话，效果良好。

第二次创新

      杭州市近年来通过省级以上审（认）定的花卉苗木品种达到20 余个，不仅对花卉苗木产业注入持续的、新的活力，也在生产经营中树立了自己的地位，代表了产业发展的前瞻性。品种和产品都在升级。很多新技术、新品种通过研发机构的消化，结合杭州实际进行第二次创新，应用于生产，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1.规模化示范园区较多，集群效应明显。连片发展成规模，规模化则能更好地促进产品多样化和注重质的提高。不仅企业投资建设的各类苗木基地规模大，在苗木产业乡镇，几乎村村相连，连片发展，少则二三千亩，多则几万亩。除萧山产区外，近年来，余杭区的花卉业规模化趋势发展明显，园区化、规模化集群效应良好。
      2.龙头企业、特色企业集中，带动作用明显。在杭省级农业龙头企业、科技龙头企业以及研发中心较为集中，省花协的各分会会长单位也多集中于杭州企业，而省花协的10 个分会会长单位有8 个集中于杭州企业，这是全省花卉苗木企业对杭州企业的充分肯定。
      3.区域品牌企业品牌良好，质量信誉有保障。在2004 年开展的“浙江省30 强花卉乡镇”评选中，杭州占了6席，2005 年“浙江省百佳花卉企业”评选中，杭州有33 个企业入选，占37%，其中“浙江省十佳科技创新企业”杭州就占了6 家。2010 年浙江省十佳绿化苗木企业，杭州就占了5 席。
      4.品种丰富，采购方便。杭州主要以花灌木见长，很多圃地为提高土地利用空间，采用了乔木林下套种的方式，因而，栽培品种极为丰富，不仅降低了成本、降低了风险，也为采购单位节约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采购、运输一气呵成。
      5.市场化组织化程度较高。在杭州，不仅花卉苗木产业具有很高的市场化程度，即使林业生态林、经济林种苗也具有较高的市场化程度，因而，机制灵活、经营自主，对产业结构调整以及行业转向十分有利。各区县市和有关乡镇，均建立了产业协会、专业合作组织，而苗木经纪人、苗木营销大户“公司+农户”的企业与苗农之间建立了互为一体的合作网络，从科研、生产到销售和应用，形成了良好、有序、诚信的组织网络。杭州绿冬苗木专业合作社联合了几乎全滨江区的种植企业和农户，年销售量稳定在8000 万元左右，由临安大田生花科技有限公司牵头成立的杨桐柃木专业合作社，年生产销售杨桐柃木也在千万元以上。
      杭州市绿化苗木产业在全国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唯有顺应市场需要，加快转型升级，才能做到产品标准化、精品化、生产设施化、发展高端化，以创新推动市场，以文化拉动市场，以网络扩大市场，以服务巩固市场，引领我国绿化苗木产业向更高层次发展。